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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中华玉龙 于 2015-3-5 15:27 编辑
[[size 追记我们革命的先辈们在肥东县白龙镇双庙行政村南岗村民组,有一门三忠烈,他们是烈士李继章、烈士李亨汉、烈士李家炳。李继章是李亨汉的哥哥;子李家炳是李继章的大儿;,他们都是在实现中国梦的道路上光荣献身。县人民政府追任为革命烈士,在烈士家里还有一位12岁就参加革命的三八式革命军人李家荣,李家荣是李继章小儿子。李家荣多次参加作战,身上有许多弹片没有办法取出,1970年,由于战伤复发去世。他们都是明朝开国将领李文忠的后代。 兄弟双烈士,父子双烈士,这在中国革命史上也是很少见的一家人。在当地,在全省乃至全国也只有他们一家。
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,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每当唱起这首歌,我们就想起为革命献身的祖父、叔祖父、大伯伯和父亲,新中国的五星红旗上有他们的鲜血。每逢清明,母亲总要领着我们兄弟来为英雄的长辈们扫墓,每次来到墓前母亲总要讲述我们家庭革命史,辛酸史,讲述祖父,叔祖父,大伯伯和父亲与战友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,侦察中机智勇敢,被捕时英勇不屈,用生命换回战友真实而又感人的故事。母亲经常告戒我们要珍惜生命,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,因为这是先辈们用血汗和生命换来的。 一九三五年,我祖父李继章与叔祖父李亨汉兄弟俩,由于受共产党的进步思想的影响,在村子里积极宣传革命道理,并办起了红轮会,大刀会,劫富济贫,与国民党土匪做斗争,深受周边贫苦农民的称赞,国民党的爪牙土匪头子谢少臣{又名谢黑头}对我祖父向共产党提供国民党和土匪的行动情况极端仇视。一九三七年三月的一个傍晚时分,谢少臣带领土匪100余人,机枪两挺,放火烧了我祖父家十多间房屋并烧毁周边村庄十多个,为了保存红轮会与爱国青年的生命,我的祖父,叔父带领红轮会,大刀会人员30多人,连夜投奔梁元谢绿轩领导的革命游击队。我的大伯伯和我的父亲兄弟俩也跟随其父亲,叔叔一道参加了游击队。我的祖父参加游击队后,即被调整到新四军便衣队,历任班长,排长、营长;叔祖父调整新四军手枪团;大伯伯被调整到新四军四支队九团,担任团部养马员;由于我父亲参加革命年龄只有12岁,被调整到江北游击纵队新四军四支队八团当了一名勤务兵。自打他们分开后,父子兄弟在也没有相聚,三人先后战场上牺牲,只有我父亲看到了新中国的诞生。
李继章[1903---1940]
我的祖父李继章,他们的战友们都称他“李大胆”。他胆大心细,无论执行什么侦察任务,还是干其他什么事,他总是积极主动的去完成,平时他警惕性很高、机智冷静、遇事沉着。一九三八年十一月的一天国民党顽匪偷袭我肥东梁元革命根据地,顽匪三三两两分散向村子袭来;我祖父听到一农民说塘埂上看到几个人影,立即警觉起来,并从老乡家里要了件破衣服,肩上扛着一把铁锹,化装成地道的农民,来到距顽匪百米之地,数了数顽匪约有300多敌人。冷静下来后,他迅速返回村里,向营长谢绿轩汇报了所看到的敌情。正当游击队集结时,国民党顽匪已开始向我游击队袭来。由于游击队行动及时,边打边撤,撤到滁县,定远池河一带才避免了重大损失。正是他的勇敢,机警,游击队的行动屡获成功,顽匪胆战心惊。祖父先后又被调到新四军江北纵队四支队新八团一连担任侦察班长。一九三九年四月,他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.
一九四零年四月;我祖父所在的新四军四支队新八团,来到定远藕塘一带,开辟以藕塘为中心的津浦路西抗日根据地。部队为了摸清当地国民党残军和顽匪的情况,派我祖父与战友陆宝山[侦察员]一道侦察敌情,他们行至定远池河西北石板桥时,被国民党顽匪发现,并被团团围住。国民党顽匪最怕新四军的便衣队,抓到我祖父与战友就逼问,是不是新四军的便衣,他们矢口否认,顽匪于是把我祖父和他战友陆宝山吊起来严刑拷打,还向我祖父眼里灌注青灰,辣椒水,用蜡烛油滴在我祖父的耳朵里,百般折磨,打得他们遍体鳞伤,体无完肤。顽匪反复逼问他们是否认识,是不是新四军人派来搞侦察的,他们始终都没有承认相互认识,只是一口咬定在讨饭途中相遇,没有吐露出半点党的机密。狠毒的顽匪拿我祖父没有办法,次日将我祖父李继章带到被捕时的石板桥河滩上。顽匪头子命令他的手下站成一排,端起枪向祖父瞄准,顽匪头子咬牙切齿地问;“你到底说不说”?祖父努力的站直了血肉淋漓被五花大绑的身体,大义凛然:“你们这样是没有好下场的”一阵排枪响后,我英勇的祖父李继章,倒在了池河这块英雄的土地上!顽匪还不解恨,惨无人道的放出一群狗,撕咬我祖父的的遗体……河水呜咽,青云垂泪,围观的村民哭声一片,陪斩的陆宝山看到班长倒在血泊里,心如刀较,却又不能表露。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挣扎着回到营部,哭昏在营长谢绿轩的怀中。营长得知此消息,立即调集部队一面攻打顽匪,为我祖父报仇:一面组织战友为我祖父收尸。顽匪听到部队追来,逃之夭夭。当战友们来到河滩上时,我的祖父只剩下一个头颅和一条大腿,场面惨不忍睹。部队领导为了让我曾祖父和曾祖母看到儿子完整的尸首,用白布裹成人形,送回家乡肥东杨店乡南岗村安葬。牺牲时才三十七岁。
李亨汉[1911---1949]
我的祖父李亨汉,二十五岁随其兄,我的祖父李继章一同参加在梁元的游击队,先后在新四军手枪团,四支队八团团部任通讯员,历任班长,排长、营长。一九四零年六月,他所属的八团与七团联合攻打了王子城,击毙击伤顽匪600余人,后因国民党调集部队增援,敌强我弱,我新四军方停止追击。同年五月,我的叔祖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一九四一年部队整编,他又被调到新四军二师五旅十四团任连长。由于身经百战,战功显赫,他又被提任为营长。他随部队转战皖东北定远、滁县、施集等地区,先后参加大小战斗30余次,多次荣立战功。一九四九年合肥解放`````成立了安徽省人民政府农工工作领导小组[民政厅前称][组长汪制均,副组长李亨汉]同年六月二十九日,李亨汉向组长汪制均请假回家看望离别十多年的父母和家人,被国民党特务和地方土匪30余人包围。为了掩护身边带来的警卫战士陈锦义〈江西人〉,杨金洲〈山东人〉突围不幸中弹牺牲,牺牲时才38岁。他的两个警卫被国民党顽匪抓到后,活活埋死。
李家炳[1925---1947]
我的大伯伯李家炳,十三岁跟随其父,我的祖父李继章参加梁元游击队后,先后在新四军四支队九团团部养马,团勤务员。一九四三年调任新四军二师六旅炮兵连任班长,排长,连长。一九四五年一月,他所在的六旅担负着路西防务任务,并继续在路西南部的根据地周家岗、界牌集、响导辅、宁庙、青龙一线防守,保卫路西的胜利成果。一九四五年三月,他参加了新四军二师组织的黄瞳庙战斗,四月又攻打了王子城、建圩子、谢家圩、王景圩等战斗。由于他在战斗中指挥有方,不怕牺牲,受到上及领导多次嘉奖。四五年九月他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为了打通苏北至山东根据地的通道,他又随大部队北上。一九四七年在攻打山东陇海战役中英勇牺牲,牺牲时才23岁。为了追查我大伯伯的下落,我父亲在部队到处打听,一直也无法与大伯联系。全国解放后,我父亲才从大伯伯的老首长白世华{时任营长},汪制均{时任一连一排},王文高{时任一连二排排长}的口中,得知我大伯伯牺牲的准确消息。
李家荣{1927---1971}
我的父亲李家荣,十一岁随其父亲,我的祖父李继章参加梁元革命游击队。一九四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一九三八年四月在新四军四支队任勤务员,一九三九年十月调至新四军二师六旅一营营部任司号员;一九四二年三月调至新四军十四团团部;后又调到二营营部任号目;一九四七年一月调至新四军七纵六一团五连任排长、连长、一九四九年五月调至二十五军七五师司令部任通讯参谋;一九五一年十一月调至二十五军七十五师二二三团通讯连任连长;一九五三年调至二十四军七十四师二二一团炮营战炮连任连长;一九五四年任二十四军七十四师二二一团二营八连连长;一九五五年七月调至防空军三一三团九连、任连长、营长。直至一九五八年因身体多处战伤,不能适应在部队的工作。
我父亲所在的六旅一营,一九四一年底奉命到淮南津浦路东休整。经过大半年休整于同年七月一日开始反“扫荡”,发起了津浦路东天长至仪征至扬州公路反击战。他所属的部队首先攻击长江边上的十二圩伪军据点,歼敌100多人。接着又攻打仪征、扬州,并攻打了日军增援的一个小队,经过三个小时激战,日军全部歼灭,并缴获机枪5挺,步枪八支等武器。为了进一步牵制日军,他所在的二师六旅在独立营的配合下,又对大李集的伪军据点进行强攻,伪军的援军也被我父亲所在的六旅一营击退。同年十月,他所在的二师六旅接到津浦路西形势紧张的通报,国民党要向我新四军中心根据地定远藕塘一带进攻。为了援助路西反顽战斗,他们旅又返回路西。四三年九月,我父亲所在的六旅被撤消,他又被调到新四军十四团团部第五旅;四四年十一月的一天,顽军用四个主力营分二路向我根据地占鸡岗打来,我父亲所在的五旅奋力反击,打得顽军血肉横飞,敌人四个营两千多人全部被消灭。占鸡岗战役的胜利彻底改变了津浦路西地区的政治和军事局面。
四五年三月,五旅又接连攻击了界牌集、五山东等十多个日军踞点,九月又到了淮南地区向日伪军大举反攻,连克盱眙、嘉山、来安、刘府等十多个踞点,歼灭伪军一千多人,四七年五旅改番号为第七纵队,我父亲又来到了二十一师一团,同年十一月上旬,他参加了淮南保卫战和著名的孟良岗战役、淮海战役。十一月下旬第二十一师六十一团突破万年闸,痛歼守敌,保障了主力兵团直插陇海路,对黄伯稻兵团形成包围。“打过长江去,解放全中国!”著名的渡江战役于四六年二月打响了,将革命进行到底!我父亲的部队作为渡江第一梯队,在江家套东西一线,首先突破长江中段防线,在长江南岸插上第一面红旗。五月下旬,父亲所在的部队又奉命参加上海战役,切断了宝山与吴凇的联系,切断了国民党海上的退路,为全歼上海之敌创造了有利条件。五二年六月,我父所在的部队接到中央军委的决定;“抗美援朝,保家卫国”。雄赳赳,气昂昂,跨过鸭绿江。父亲又随大军赴朝参战。五三年七月,美国军队恐怕志愿军继续进攻,无可奈何地接受停战条件。我父又随部队回到国内,又在部队工作五年,于五八年转业回到地方,七零年九月由于战伤复法去世。父亲直到去世前,许多弹片还留在体内,无法取出。
为了让死去的英烈,能够活在人民的心中,一九五一年,皖北行署追认了我祖父李继章,叔祖父李亨汉,大伯伯李家炳为革命烈士,他们的战友和首长分别出具了证明,为他们牺牲作证。[原件存于县民政局]他们的英名将流传千古,永载史册。
陈英(1930—2003)
值得一提的,还有一位拼尽全力支持革命事业的军属……陈英。
正是因为有了她,李氏英烈的后代才得以照顾,李氏英烈的长辈
才得以善终,李氏英烈的骨血才得以延续,英雄们才更多了一
份勇猛,少了一份牵挂。她!就是我们英雄的母亲。
似乎冥冥中有所安排,家境贫穷的母亲,自幼就被祖父李继章
收养。自从一九三七年三月那个大火连天的傍晚之后,李家一
下子从一个大户人家沦落到了饥寒交迫的边缘。全家生活的重
担一下子就落在了一个当时还是十来岁孩子,我的母亲身上。
儿孙“造反”“生死未卜”;财产尽失,家道败落;“政府”
讯问,谢匪欺压,至此老人们一下子相继病倒了。此时,无论
是青黄不接的春末,还是寒鸦满树的冬野,南岗周边的乡道、
村间上总是走动着一个衣衫陈旧而整齐的要饭女孩。要饭,
拾柴,求医,举债……母亲就这样维系着一家人的日子,
日子如此艰难地捱着;而社会上的风吹草动和巢“匪”
传闻又是那般的揪动着这个女孩早已憔悴的心。
中国革命继续向前发展,而母亲的处境却越来越艰难。为了逃
避国民党顽匪和谢匪的迫害,母亲带着长辈们开始了东躲西藏
的流浪生涯。远亲家落三天脚,窝棚里过一个年,白日要饭
防恶狗,夜护长亲常惊魂。她多么盼望亲人多打胜仗,国家
早日解放,好全家团团圆圆,过个安稳年哪!一双双军鞋千
层底,可沉沉黑暗,音信全无,满怀相思与谁托?
盼星星,盼月亮,可母亲盼来的不是亲人的笑脸,
而是亲人相继牺牲的噩耗,母亲悲痛欲绝,却不能表露,
他还要去安抚失去了儿子、孙子和丈夫的曾祖父,曾祖
母和祖母。
终日以泪洗面的长辈们一个一个走了,这是母亲最为
艰难的日子。在乡亲们的帮助下,母亲相继安葬了身边
最亲最爱,相依为命的亲人,孤身一人守者空荡荡的家。
这哪里还是“家”呀!好心人劝她离开这破碎、没有希望的
“家”。可是她坚决不同意,她说:我不能忘恩负义,
不能辜负养父母的养育之恩,我一定要守住李家大门,
一定要等到最后一个亲人“二哥”(我的父亲)打胜仗
回来。这其间,母亲又多次前往定远藕塘、滁县周岗
革命根据地一带,打探到了我叔祖父李亨汉还有一位遗
父子的下落。一九五四年我父亲从朝鲜归来,深深被
我母亲一位弱女子,拼尽全力照顾并安葬一家三代人,
誓死守住英烈家门那种无私奉献的精神所感动,于是将
我母亲接到部队完婚。
一九七一年九月,父亲去世,家中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
从前,母亲为了培养我们兄弟姐妹八人,她省吃俭用,
弹精竭虑,把我们一手抚养成人。他教育我们要好好做人,
要继承先辈的革命精神和光荣传统。在组织的关心和母亲
的教育下,我们分别走上了工作岗位。其中三人分别被
母亲送到部队、入了党,并在部队荣获“军旗前照相”
“国防勇士”“优秀士兵”等荣誉称号,而其他几个
孩子在工厂也分别获得“先进生产者”等光荣称号,
成为企业的技术骨干,这一切与我母亲的教育是分
不开的。
二零零三年八月,我们满怀悲痛的送别了可亲可敬
的母亲,一位坚强的母亲,一位支持全家革命的军属
母亲。安葬那天,周边村里的乡亲,纷纷自发来到她的
坟墓前为她送行,党组织派人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。
四乡八里传诵着好媳妇、好母亲、好军属陈英的名字,
陈英成为人们做人的楷模!
安睡在故乡山水的母亲,终于可以歇歇了……。
作者;李建安 李斌 李公权 李建国 李红 李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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